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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芭中心向,多CP】常绿/Evergreen·第十六章

(本章约6k字,要素包括:温芭、班菲、羽棘)


第十六章


【东云来海海战·公开战报】

(1)双方部署:

  璃月方面:4艘大型正规航母、6艘战列舰、8艘巡洋舰和22艘驱逐舰,以及一些攻击型潜艇和补给舰,共有包括舰载机、水上侦察机在内的各式飞机399架。

  坎瑞亚方面:2艘由“耕地机”级战列舰改装而来的超大型装甲航母、8艘战列舰、9艘巡洋舰和20艘驱逐舰,共有各式飞机173架。

  (2)双方战损:

  璃月方面损失1艘航空母舰、3艘驱逐舰和32架飞机,阵亡611人;

  坎瑞亚方面损失2艘战列舰和1艘巡洋舰,但损失了138架飞机,损失率达到了惊人的80%。阵亡893人;

  双方除战沉舰艇外,各幸存舰艇也有不同程度损伤。双方共计1504人阵亡。

  (3)战役过程:

  ……

(注:本文件公开及共享程序符合《璃月&蒙德战时情报共享法()案》)

 

  “这便是先前迷信大舰巨炮主义的恶果,坎瑞亚海军航空兵本就不如璃月同行成熟,赶鸭子上架去执行作战任务,结果可想而知。虽然璃月方面损失了一艘正规航母,但坎瑞亚却损失了大量海军飞行员,再加上并未达到战()略目的,此战对坎瑞亚而言并不理想。”

  “坎瑞亚人本以为,由战列舰改装而来的超大型装甲航母,凭借其优秀的生存能力足以赢下战斗,但他们想得太简单了。损失了这么多飞行员,坎瑞亚海军()部的高层估计要夜不能寐了。”

  “不过双方的损失都不小。战报里没有说受伤人数,但根据阵亡数可以粗略估计出来,通常来讲一支军队里正常的伤亡比会在3:1或4:1,可想而知在这场人类历史上首次航母对垒中,双方都拼尽了全力……”

  舰长对着温迪侃侃而谈,后者唰唰地在本子上记着谈话的要点,舰桥里满是各司其职的海军军官。

  舰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如果不是这场战争,他此时应该已经退()伍回家。按他的上校军衔,他会在机关里被安排上清闲且报酬优厚的工作,提前开始享受他的养老生活。不过他有些深陷的眼窝中,那双不大的眼睛仍然跃动着火苗。

  毕竟能成为蒙德皇家海军首批航母之一的舰长,这对任何海军军官来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荣誉。

  而温迪觉得,返回战场,虽然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但也是自己最正确的选择。

  王室的长辈们,其实原本想趁着温迪回到本土,为他介绍物色好的未婚妻。那是一位世袭公爵家的小女儿,和他同岁,面容和身材都无可挑剔,性格也温和内秀。她还有在世界最高学府——须弥教令院的留学经历,最近顺利结束了在蒙德农()业部的实习……

  真不错,层层光环加身。

  如果不是心中的位置,早已被另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占据得满满当当的话,温迪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就和这位门当户对、前途无量的大小姐共度一生了。

  “对不起……但是,可以允许我再任性一回吗……”

  “……我已经有了心上人,此生除了她,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她也是个很优秀、很勇敢的人,在金苹果群岛前线。我必须回去保护她,我答应了她的。”

  “作为蒙德的君主,不能言而无信。”

  王室长辈们像是预料到了一样,无奈地摆摆手。罢了,罢了,他们纷纷说。这个小家伙从来就没有听话的时候,还能说什么呢?

  而此次,巴巴托斯陛下的行踪,理所当然地又是个秘密。

  脱离劳伦斯家族控制的蒙德造船业,在科学大臣阿贝多主持修订的方案下,很快根据未建造完毕的“安德留斯”级战列舰船体改装出了六艘3万吨级的大型航空母舰。另外,蒙德还接受了璃月盟友的建议,从民间收购了许多指标合格的大型商船、客船,改装为1万吨左右的轻型护航航母来应急。

  虽然吨位、航速、载机量、防护等均比不上正规航母或以军舰为素体的大型改装航母,但这些弃商从戎的家伙们为登陆部队提供空中火力支援、为友方补给舰护航还是没问题的,最重要的是成本低廉且工期短。

  温迪脚下的这艘航母原本是“安德留斯”级的三号舰,在荆夫港造船厂下水、舾装、海试一气呵成,现在是这支舰队的旗舰。结束了采访,温迪在舰桥内允许参观的区域里拍了几张照片。接着他走出了又狭窄又不透光的闷热舰桥,来到飞行甲板上。

  四周除了随行的舰艇,便只剩下茫茫无尽的洋面,空空荡荡,反射的日光照得人眼睛有些疼。大陆的轮廓早已消失,经过一座不知名的孤岛时,几只海鸥来到飞行甲板上空盘旋着,似乎是把这艘航母当成了新的小岛。甲板上的地勤人员用霰弹枪对空放了一枪,吓跑了这些白色的小动物。对于随时可能起降飞机的航母来说,鸟的接近是很危险的。

  雪白的羽翼,在阳光下被映照出闪耀的光泽,夺目但并不张扬浮夸。看着那抹飞向高天的纯净颜色,温迪的眼前浮现起一件白色的军医制服。

  璃月古语道,近乡情更怯。背井离乡的温迪,返回故地时心却砰砰直跳。一直没有芭芭拉的消息,他倒是听说优菈师长提出的“跳岛战术”非常有效。可是战争必定有伤亡,即使是风头正劲的大胜之师……温迪烦躁地踱来踱去,航母主机也一刻不停地发出噪音,整个舰身几乎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焦虑了一会儿,温迪试着伸了个懒腰,放松了一下肢体。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除了等待与祈祷她平安,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温迪一屁股坐了下来,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之前送他回首都的那架轰炸机上,心烦意乱,百无聊赖。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一觉睡到抵达目的地。


  有些人不在了,但是对生者来说,生活还是要继续。

  菲谢尔去世的那天过后,班尼特变得沉默了。这个有些自卑却仍旧热情洋溢的少年,从那一天起失去了所有的表情,咬着嘴唇,寡言少语。

  整理菲谢尔的遗物时,他看到了《王女执剑记》的手稿。这本书还没有问世,便永远地中断了,就像菲谢尔的年华,还未体会过恋人臂弯的温度,生命就永远停留在了二十岁出头。

  死去的人像常绿的青藤一样,青春永驻。活着的人拖着疲惫的残躯,一瘸一拐地在望不到头的泥泞中行军。

  班尼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强撑着,读完菲谢尔写下的最后一个情节的。娟秀的字迹里藏着少女忐忑的小心思,皇女骄傲地向贵妇人宣告完自己对倒霉友人的爱意,故事便戛然而止。数日以来如同死灰的班尼特,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皇女死了,那个给他幸运星的女孩子死了,他的幸运星陨落了。再也没有人,能在他不走运的时候照顾他了。

  营房外面的芭芭拉没有勇气进去安慰班尼特,她低着头僵在原地,垂下的刘海将她黯淡的双眼遮住,麻木的泪腺像枯竭的泉水一样干涸。班尼特也同她一样,失去了青春。

  菲谢尔甚至没有一个自己的墓碑。师部为这些日子里所有逝去的战友,在遥远的破破岛上树立了简易的集体纪念碑。芭芭拉便和班尼特一起,用两根树枝结结实实地绑了一个十字架,再把菲谢尔的钢盔挂上去。明明不是什么繁重的工作,两个人却觉得疲惫不堪,大脑昏昏沉沉的。

  在这之后,芭芭拉和班尼特便没再碰面了。并非是二人的友谊出了什么问题,而是他们一见到对方,便会回想起那日令人销骨噬魂的痛苦记忆。伤痛需要时间去平复,虽然不知道会花掉多久,很可能是永远……在那之前,还是给各自一点用来逃避的空间吧。

  不久芭芭拉跟随医疗班回到了破破岛。某日黄昏,她漫无目的地游荡到曾经同菲谢尔并肩而坐,交谈心事的那片海滩。夕阳依旧温存,海浪依旧喧嚣,日复一日,这片净土的光景从未改变过,只是斯人已逝。

  芭芭拉吃力地跪下来,捧起那只被浪沫吻过的洁白海螺。那个居住在里面的小生命已经不知去向,只剩下空灵的海鸣回荡在海螺内部,仿佛诉说着它曾经的生机勃勃。

  软体动物尚且能在死后留下自己的外壳,让从海浪中拾起它的人类意识到它曾经存在过。可是自诩高等生物的人类呢?

  战争作为人类手中最恐怖的力量,可以轻易地将任何活生生的人、任何人们珍视的事物不留痕迹地抹去。可它却永远无法摇撼东升西落的太阳,永远无法消灭终日吹拂的海风。这么看来,人类其实改变不了什么。


  又过了几日,从蒙德本土投入战场的首批自产航母和为之护航的驱逐舰抵达了破破岛的锚地。围困开始后,近卫第3师没什么作战任务,因此有不少士兵在空闲时间去锚地过眼瘾。这些航母好不好暂且不论,至少解决了有没有的问题,意义重大。

  但最近医疗班却并不清闲,对伤兵的治疗和照料还在进行,芭芭拉也没有闲心去四处乱逛。更重要的是,工作能使她暂时忘掉一些东西。

  罗莎莉亚回来了。击沉“莱茵多特”号一役后,师部召集了一些人进行替补飞行员的培训,罗莎莉亚也在其列。拿她的话说,虽然半路出家肯定比不上正规的飞行员,但是被派去应急是够了。芭芭拉简单地祝贺了她一下,罗莎莉亚却注意到了前者疲惫的神情。

  不是身体的疲惫,是心的疲惫。罗莎莉亚没有多问,因为她之前从阵亡名单上看到了菲谢尔的名字。她只是上前抱了抱芭芭拉。

  真好笑,我什么时候变成知心大姐姐了……罗莎莉亚对自己也有些无奈。

  “芭芭拉。”罗莎莉亚轻轻地叫着把脸埋进自己肩膀的少女。

  “……嗯……”

  “这些天你累了,去锚地看看今天刚到的新航母吧,去透透气。”

  “……我没事的……”

  “陛下也跟着回来了,不去看看吗。”

  芭芭拉感觉自己的心跳一瞬间停滞了。

  “?!”

  “嗯?你没听收音机吗?陛下返回本土后在议会大厦里的演讲,结尾他说要重返前线来着。”对方一脸震惊的神色让罗莎莉亚有些意外。她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芭芭拉其实在听到巴巴托斯陛下的声音后就跑开了。

  罗莎莉亚继续说:“听说他今天刚一下船就四处打听医疗班去哪了。快去吧,你不想他么?”

  “他在哪?”芭芭拉的声音发颤。

  “其实我不太清楚……他应该一直在找你——”

  “我、我过去了!”

  没等罗莎莉亚说完,芭芭拉便拔腿向门外冲去。

  “……”罗莎莉亚的衣角被芭芭拉带起的风吹得轻轻摇摆。她默默注视着芭芭拉离去的门口。

  最近的自己,尽管还是那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但比以前爱多管闲事了,话也多了些许。可能……是什么人在自己身上投下了影子?

  凯亚,你别想了,我是不会变成你那副油嘴滑舌的德行的。罗莎莉亚在心里鄙夷地嘀咕着,却泛上了一种拿不上台面的、莫名的怀念。

  或许,下辈子会的吧。

  到时候,希望你变成我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让我也体会体会热脸贴冷屁股……


  冲出野战医院,芭芭拉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往哪里跑。锚地?温迪应该早就离开了,还有哪里可以去啊?他会来找自己,可是要等多久……

  猛然间,一缕清风从身后拂来,带着熟悉的费洛蒙的气息,既有温带花卉的淡香,又有金苹果群岛特有的浓郁草木芬芳。

  芭芭拉回过头,温迪也一脸不可置信地呆立在那里。两对睁大的青涩眸子,一对绿如和风,一对蓝如清泉,映照出彼此的样子。

  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突然重逢时,少年和少女却反倒手足无措了。

  “芭芭拉……我回来啦。”良久,温迪才缓缓地,试探着开口。他上前一步,离对面的女孩近了些。

  这声昭示着失而复得的轻声呼唤,让芭芭拉感觉自己全身的脉络,都在微微地颤抖。

  他回来了……那个调皮的男孩子,那个清秀得经常被误认性别的男孩子,那个唱歌很好听的男孩子,那个总爱捉弄她的男孩子,那个勇敢决绝、同国民共进退的男孩子……

  那个她本以为从此天各一方,永不相见的男孩子,回来了。

  “巴巴托斯……陛下……”她下意识捂住了双唇,喃喃地说。

  听闻这声回应,温迪顿了一下,大眼睛里那双碧绿的瞳孔有了些许晦暗。“可以的话,能像以前一样,叫我温迪吗?可以吗……”即便有些失落,少年还是那般温柔。

  芭芭拉这才想起,对温迪来说,她是特别的。他不想让她视自己为高高在上的王,他只是一个可爱的、正值青春的男孩子呀。

  “……温迪……”大脑一瞬间地空白,芭芭拉听话地照做。

  “嗯,我在。”

  少年虔诚地将右手放在了心脏上,他曾对少女做过这个姿势,也是在她叫出自己的名字之后。

  温迪的回应,让芭芭拉突然崩溃了,她睁圆的蓝色瞳孔,那汪深蓝色的宁静清泉激荡出一道道涟漪,决堤而出。她扑上去将少年柔软的躯体死死地拥在怀里,不断地用小小的拳头轻轻捶打着他的肩头。

  “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你不知道这里多危险吗?!为什么不呆在皇宫里……”

  “对不起哦,可是,我答应过你,要陪你一起,等到战争结束的那天的。我最讨厌食言的人了,如果骗了你,让你一个人承受的话,我会很不安的,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温迪摩挲着她的后脑,带着些许歉意,但那安抚的语气里,更多地是溢出的自豪。他自豪自己有勇气站在这里,兑现自己的承诺,更自豪自己可以爱上一位勇敢的、努力的女孩子。

  芭芭拉抽泣着,温迪那宛如春风的和煦话语,更让她的情绪愈发不可收拾。

  “温迪什么都不懂!我……菲谢尔她死了……为了保护班尼特死了……”她说出了她不愿回忆的痛苦记忆,仿佛想用这样的话来让温迪意识到他自己的“自以为是”。

  “她的书还没写完,留下班尼特一个人,孤零零的……他们两个再也没有办法拥抱彼此了!你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每天都在死人!每一个人,都可能是……”

  芭芭拉说不下去了,最后只是攥着拳,轻轻捶打着温迪的肩膀。

  温迪愣住了。他没想到,那对他曾经烘托过气氛的少年和少女,他曾经说出“你们关系很好嘛”的亲密恋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阴阳两隔了。

  又是一个死去的、回不来的春天啊。

  “……菲谢尔是英雄。”温迪沉重地说,怀抱芭芭拉的臂膀用力了些。“我……我也想做你的英雄,你的守护神。这次回去,王室给我安排了一个未婚妻,可是……”

  “可是在我的心里,除了你,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他突然提高了声音,坚决地宣告道,一如他在电视转播里的那般坚毅,那般任谁都无法阻拦的决心。

  “我想做你的丈夫,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保护你了。我们互相照顾,互相支持,相濡以沫,不管前方是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他用了“丈夫”,而不是“愿意成为我的王后吗”之类的话。芭芭拉伏在温迪的肩头,酸楚再一次涌上鼻腔,但伤痕累累的心,却浸泡在久违的温暖海风里。

  “温迪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她没话说了,就像之前的每次捉弄,最后基本都是她败下阵来一样。嘴硬般的责怪之中,满是对温迪的担心。

  “嗯……我确实是小孩子啦~很多地方,其实都不成熟。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也想为了你而努力,为了配得上你的勇敢,为了成为你能依靠的人……我知道我回来的做法是很任性,但是……不要讨厌我,可以吗?”温迪听起来小心翼翼地,有些卑微。

  “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缓过劲来的芭芭拉抬起头,和温迪在咫尺之间四目相对。鼻息烘烤着对方的面颊,吹到脸上痒痒的。

  温迪真笨……都抱着人家了,嘴上还那么拘束……

  “温迪……我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我也想保护你啊……”

  她呢喃着告白,接着吻了上去。

  菲谢尔此生仅有一次的,无所顾忌的爱,是在临终前才让班尼特知道的。躲躲闪闪、羞涩腼腆,这些本是年轻的孩子在面对爱情时再正常不过的反应,却让二人留下了肝肠寸断的凄美遗憾。

  芭芭拉再也不想体会这种绝望了,即使明天就会死去,但此刻,她还和自己的所爱一同呼吸着。她要勇敢地告诉他,她的爱只属于他,她的一切都属于他。

  温迪的嘴唇,软软的,小小的,但是很热烈。他闭着眼睛,默默体会着恋人克制的吻给予自己的温度。公开场合,含蓄地贴一下嘴唇就足够表达情感了……

  口腔一下子被撬开,软糯潮湿的感觉让温迪像触电一样一下子睁开了眼。芭芭拉不顾一切地探求着,释放着她无法割舍的,如同火山爆发一样的情感。

  是啊,一起度过了那么久,在心里埋藏了那么久,会很难受的吧。孩子们无论做什么都是热烈的。

  温迪放下了戒备,也用自己的唇舌,回应着芭芭拉的诉说。阳光洒在少年和少女的头顶。


(未完待续)

————————

注:

  开头战报的各项数据,基于美日两国于1942年5月4日至5月8日在西南太平洋进行的珊瑚海海战作了一些修改。此战役是人类历史上首次发生在航母舰队之间的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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